2018年2月6日 星期二

1070206印度朝聖D6--王舍城之七夜窟_靈鷲山_竹林精舍_那爛陀大學

在菩提迦耶住了3天,今天一早準備前往東北方90公里外的王舍城。3:30就要起床,還好我平常早起跑馬慣了,但真的是難為了一些平常沒有早起的菩薩們!

前往王舍城的路上,沿途依然是落後貧困之區。早上氣溫偏低,不少鄉下地方的印度人,會在屋旁空地燒個柴火來取暖。


王舍城是佛陀時代恆河十六國中,最有文化氣息、恆河以南實力最為強大的摩揭陀國首都。如今輝煌已不再,只能以貧窮、髒亂、治安不好來形容他的現況。過了這個白色牌樓之後,就算正式進入王舍城的範圍了。


在瓦拉那西時,導遊曾經介紹過印度人用辣木的樹枝來刷牙。在王舍城內,就可以看到有很多的小販在地上擺攤,販賣辣木「牙刷」。




很多人買了以後,當街就用樹枝刷起牙來,好像變成很普遍的一種生活方式。


一早也四處可見牛隻走動覓食,在這裡的牛隻感覺體型都不是很大。這也難怪,印度人自己都營養不良了,牛隻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

我們目標是要爬一段山路,上位於王舍城的白跋羅山上的七葉窟。山勢雖然不高,對年長的朝聖者總是體力上的負擔,所以在山下也可以見到不少的小朋友在賣「登山杖」,一枝20盧比。


過了這個拱門,就是正式往七葉窟的上山之路。早晨氣溫偏冷,路邊還是坐滿了早起的乞食者,所以即使是乞食也得早起勤快些啊!


一開始爬山,就會經過一處溫泉區。據印度傳說此乃神所賜予的神聖贈禮,佛陀也曾為了治療關節炎而在此沐浴。不過,為了安全與衛生考量,還是敬而遠之為是。


上山之路路面是頗為寬敞,但是步道兩側則沒有什麼住家,雜木叢生,頗為荒蕪,所以導遊沙帝士建議我們要結伴而行,尤其女性遊客要避免單獨行動。


山區的治安其實不是很好,聽說有時候還會有盜賊出沒,搶劫傷人。因此導遊沙帝士私底下就花錢請當地警察陪著上山,目的在保障團員一路上的安全。


以佛教徒的觀點這裡雖是佛教聖地,但是沿途也有不少印度其他宗教的寺廟。像這座屋頂有「卐」符號的就是耆那教的寺院。


耆那教,是起源於古印度的古老宗教之一,有其獨立的信仰和哲學。創始人為Vardhamana(前599年—前527年),他比佛陀早出生,耆那教的中心教義主要由他建立。耆那教教義對現代印度的影響,大於同様起源自印度的佛教,甘地就受到耆那教的許多影響。(維基百科)

越過白跋羅山頂,沿著右手邊一條石階梯走下,繞到山壁後方的長條平台,左邊山壁上有好幾個深邃的洞穴,這裡就是七葉窟了。


2500年前佛教的第一次500羅漢大結集就在這個地方。由此洞穴進入,後方有更大的空間可以容納500人以上,但因時間久遠,經過歲月風雨地震的影響,目前洞穴內部已經被落石封閉無法通行,僅安置了一尊佛像供人奉祀禮敬。


由七葉窟往下看,這片灰濛濛天空下的大片平原土地,根據導遊說:印度政府計畫在此重建那蘭陀大學,恢復昔日世界佛學中心的榮景。


在七葉窟,師父解說2500年前結集的故事。佛陀涅槃後不久,弟子都悲傷哀痛。有位年老怠惰的比丘卻像鬆了口氣般的說:現在再也沒有人會用戒律管我們了,這才是真正的解脫啊。聽到這句話的大迦葉長老大為驚覺,憂慮佛陀教法日後會變質與消失,於是召集了500羅漢在此結集。由阿難尊者朗誦佛陀說過的教法,優波離尊者誦讀佛陀所制定的戒律,經與會羅漢確認為佛所說之義後,再由數百比丘集體誦念出至真至善的法典。


第一次的經典結集可說是佛教史上最重要的事件,如果沒有這次的結集,後世的人們或許根本就沒有機會聆聽到佛陀的教誨。


從白跋羅山的七葉窟下來後,就搭遊覽車來到附近的靈鷲山。


由入口處往山上走,除了有很多販賣佛教紀念品的攤商,還有不少當地的水果農產品。


沿途當然還是有很多的乞丐,抱在懷中的小孩子流著鼻涕、頭髮髒亂,有的則是沒有穿褲子在地上爬行。


雖然來印度第六天了,面對這些沿途乞討的底層弱勢人民,我還是無法正視他們,內心的悲憫之情依然使人糾結!


為了展現禮佛的誠心,師父決定從靈山橋開始,帶領我們以朝山的方式上靈鷲山。


我們分成兩路縱隊,跟隨師父念著「南無本師釋迦摩尼佛」一字一步,以恭敬的心,三步一跪拜的朝靈鷲山前進。


人人彎腰懺悔、五體投地、心念虔誠。從每一個腳步、每一次跪拜中,反省、縮小自己,以一念清淨,回歸真如本性。 


朝山禮拜,雖然揮汗涔涔,但心中的方向與目標始終清澄,如同修行的道路,面對困難也不畏懼,堅持向前。


在爬上最後一階窄小的石階梯後,來到平台之上,就會發現有一塊狀似鷲鳥的岩石(身後最末端),這就是靈鷲山的名稱來源之一。


登山階梯後,平台上有一座由紅色磚石所砌成的四方形遺蹟,這就是佛陀當初說法的所在地。目前供奉有一尊佛陀的金身。


在山風凜冽的說法台旁,師父帶領我們想像著佛陀也曾站在這裡,為弟子們講述無量壽經、妙法蓮華經、大品般若經等。上圖左上方小的白色建物寺廟則是世界和平塔。


這座巨大雪白的覆缽型佛塔是日本日蓮宗佛教團體,為了紀念二戰中長崎廣島原爆受難者所建,祈求災難不要再發生。不少團體會選擇從山下搭纜車到和平塔後,再往下走到說法台來。


由說法台下山往回走,我們順道參訪在石階旁的洞窟,導遊介紹這是舍利佛居住的石窟(另有傳聞是佛陀禪定之所)。


接著往下還有一座有名的阿難石窟,傳說多聞第一的阿難曾在此禪修。洞窟內左手邊有一長條平台,好像一張石床。窟內中央則供奉著一尊小佛像,供人祭拜。


離開靈鷲山區,導遊特地帶我們到頻婆娑羅王的牢房來參觀。這裡就是阿闍世王用來監禁其父頻婆娑羅王的地方。


據說頻婆娑羅王和夫人婚後一心求子,一位婆羅門告訴他,山裡有一修行人,死後將投胎王妃腹中。頻婆娑羅王見仙人後,因求子心切,等不及仙人自己往生,竟將直接將仙人殺了,好叫他早投胎。不久王妃果然懷孕,胎兒即是仙人再世的阿闍世王子,並向頻婆娑羅王報復。又是另一個因果循環報應的傳說。各國歷史上,兄弟殘殺、子弒父篡位的例子,比比皆是。

竹林精舍又稱「迦蘭陀竹園」(Kalaṇḍaka Veṇuvana)。位於王舍城,相傳是迦蘭陀長者皈依佛陀後獻出的竹園。是佛教史上第一座供僧團安居淨住僧院林園,它也是後來佛教寺院的前身。這是入口處的小拱門。

精舍緣起的另一說法是,頻婆娑羅王為了讓佛陀在王舍城中安居說法,特別貢獻了這片竹林地,並興建了僧院精舍,請佛陀和比丘僧團於此淨住修學。

不論何種傳說,精舍的出現在當時的摩揭陀國社會中,曾引起不小議論。因為當時的人對於出家修行,認為應該就是居住在野外之地。如果居住精舍,就是偏離了修行之道。但是,佛陀成立僧團後,已不再是個人單獨修行生活,而且為了解決雨季安居問題,一處靜修之所應有其必要性。這應該也是佛陀當初捨棄偏激苦行後所實行的中道修行。

竹林精舍是一個經過規劃整修的綠色公園。從入口處進入後,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,來到環繞水池的步道,四周長滿的高大的尤加利樹。

林園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長方形水池,池子兩端則各有一座從岸邊延伸入水中的紅色階梯平台,供人們汲水或沐浴。

池子北側有一座由日本妙法寺出資興建的亭子,亭子中安奉著一座世尊座像,我們在此全體留影。

跟著師父經行水池一圈,已不見當年的精舍建築、樓閣、講堂,只能遙想追憶千年前僧團在此居住,舍利佛和目犍連前來皈依並追隨佛陀弘揚佛法的故事。

接著到那爛陀大學朝聖。大學外面是熱鬧的觀光市集,人聲鼎沸,路兩旁賣著各式手提袋、紀念品,撥放的佛教音樂使得市集更形熱鬧。

不同於印度其他地方的大量嘟嘟車,在王舍城的嘟嘟車不多,居民為了保持慢活的步調,反而保留了古時候的馬車作為日常的交通工具。

由入口處進入是一條長長的樹林小徑,像是條穿越千年的時光隧道,帶領我們回到千年前的那爛陀。

兩側除了草皮,還散落些尚在開挖的遺跡,感覺到千年前的那爛陀就是現在大學校園發展的模型。

這裡是史上最早、規模最大的大學。據悉法顯於五世紀到訪時尚無此建築,玄奘於七世紀來此留學時,那爛陀已名滿天下。笈多王朝時的鳩摩邏笈多王大力護持佛教,在這裡創建了那爛陀大僧院,經過笈多王朝6位君王幾百年的支持和增建,發展成規模龐大的佛教大學。

七世紀時,戒日王護法更為大力。他積極增建寺院僧房,擴充教學設施,將那爛陀推向國際化,成為世界上最早的大學之一。

據說全盛時期,光是教師就多達兩千餘人,學生則逾萬人,包括來自中國、日本、韓國、爪哇和蘇門答臘等國的留學生。

除了學生多以外,這裡藏書之豐富也令人咋舌,有超過900萬餘卷。為了容納這麼多的師生和可觀的書籍,因此興建了大量的講堂、學舍、浴室、廚房等。

面對這麼大型的學校,戒日王以一百多個村莊的稅收,作為對那爛陀大學的供養,讓僧眾師生們不必出外托缽乞食,而能於寺中研讀經書,專心修學。

這裡最著名的學生就是中國的玄奘了。西元627唐太宗貞觀元年,玄奘從長安出發,經過絲綢之路,歷經艱難來到這個地方,在此度過了5年的留學生活。

導遊還特地帶領我們來看玄奘居住的地方,這方小口裡面就是玄奘打坐禪修的房間。經過大火、戰爭和歲月的摧殘,還能辨識出當年玄奘的居室,還真佩服印度人「腦筋」啊!

那爛陀大學的學習內容相當廣泛,除了佛學經典外,還傳授婆羅門教的吠陀典籍笈邏輯學、醫學、數學、農學和建築等,是典型的綜合大學。

導遊也說明,那爛陀大學的上課方式採取研討辯論的形式, 學生會到這裡來接受挑戰,激盪出不同看法與思維。想入學的人還得接受面試考問,答得不好就無法進入大學,只有學識淵博者才能進來。

不過,因為側重思辨,修習佛法成了知識份子的專利,各種經論深奧難懂,使得佛教理論離平民百姓越來越遠。佛教後來受到印度教神秘學派影響,開始崇尚咒語、法術與祭祀等,日漸受印度教融合,使得佛教在印度走向沒落乃至消失。

園區內最具雄偉莊嚴的建築當屬這座舍利佛塔,因為舍利佛尊者在此誕生與入滅,阿育王特別建了這座塔以示尊敬與懷念。

那爛陀大學在12世紀受到回教徒大軍毀滅性破壞,他們搗毀佛像、焚燒廟宇、虐殺僧侶,令那爛陀一夕傾毀,從此長眠地下。1861年英國亞歷山大康寧漢考古團隊,根據玄奘大唐西域記的紀載與核對,才再次讓那爛陀重見天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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